【鳴家】大窗：山居筆記——黑豆和仔仔
2019-03-13 14:00:00 聽新聞
圖片來源：重慶圖庫
早晨涼爽，和女兒一起回她的外婆家，從重慶到璧山來鳳，一路青山，植物和農作物翠綠的搖曳，我們如坐春風而歸。
女兒在外公外婆這里成長，也在淶灘渠河邊和表哥表姐瘋跑過幾個暑假。有幾年無知幼年上山下鄉經歷，不像別的城市青年嬌氣，嫌棄落后的鄉村，如今她仍然熱愛農村的一切，貓狗和她自然親近。剛回家，就和兩個月大小的貓黏上了。
黑豆真黑。走近我時，嚇我一大跳。我猛回頭，把它也嚇一大跳，側身跑出好遠，我笑著招手，它回來，站在離我半米開外，略微警惕的瞅著我，眼睛小，黑，有羞怯和歉意，保持回縮的姿勢，怕我突然的襲擊。
它的主人和我們相對疏遠，它肯定知道。但村落的蕭索冷清，平日里面對主人的老臉，默默忍受著偶爾的訓斥，被呼來喚去喂給素淡的飲食，在樹蔭下房檐下獨自消化漫長的歲月。聽到客人的腳步，立刻就從大老遠搖尾過來，悄悄聞我的腳桿和臀部。
我友善待它。笑著朝它揮揮手，有時摸摸它的脊背，它幸福得全身酥軟似的，身體微微顫抖。我想，它把這份友好傳達給了它的主人，他們見了我，主動打招呼遞煙擺龍門陣。
圖片來源：東方IC
對仔仔而言，我們的回來，是充分的交流，甚至是一次演技的大展示。它的毛金黃順溜，肌肉結實，沒有半點贅肉，前腿后腿支撐起的腰身勻稱有力，體型小而有視覺沖擊力。仿佛日本的健美先生。
據幺娘講，仔仔今年大約六歲。正直青壯年時期，中國人在這個年齡，正讀幼兒園大班，要準備金錢選擇就讀的小學了。
仔仔常在公路附近逡巡，聽見車輪聲，喇叭聲必然要來觀望。我們打開車門的瞬間，它已經充分預備好了表情。得到熱烈的回應，它飛快跑回家，報告好消息，之后又回來接應，公路距離家后門僅僅十米之近，有時要往返幾趟，它確實興奮得手腳無措了。倘若我們光顧著和人親熱，冷落了它，它也不惱，繞到腳跟前做幾個側身翻滾，然后蹦起來，有趣極了。
以后還鄉定居，一定要喂一條仔仔般的狗，我們老家舊時不說養狗，而稱喂狗。
想起四十年前，曾經喂過的一條瘦弱的黃狗。它喜歡默默跟隨我，它謙卑溫和的眼神讓人覺得安寧。我想起溫馨親情的童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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