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鳴家】李立峰：以夢為馬——歸鄉日記
2021-04-27 07:00:00 聽新聞
我以為，世界上最美的兩個詞是——有驚無險，劫后余生。這次歸鄉，堪稱如此。
好幾年沒有回鄉過年了。雖然路途漫漫，天寒地凍，但歸心似箭。因此，早早地預定了回鄉車票。出發的時候，已有“新冠肺炎”的報道，但看起來還沒有那么嚴重，往返地都還無一例，所以當時的我不以為意。一路翻看手機，關注疫情，才知道這次回鄉，是冒著生命危險。
怕什么來什么。
此時，妻子偏偏生病了，而且是發燒！歸鄉的第一天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病。到了醫院，醫生不問病情，先問從哪里來？然后告知，發燒需要統一到定點醫院。一路忐忑地趕到定點醫院急診，測了體溫，做了檢查，醫生說是普通感冒，讓家屬自行去診所輸液。此時，一男子匆匆進來告訴接診醫生：“所有發燒病人都要去發燒門診，急診不再接待！”氣氛驟然緊張。
“確診一下更放心，不是嗎？”在護士的帶領下，我們來到位于醫院一角的感染性疾病科。沒成想，候診的病人真不少，圍著醫生，吵吵鬧鬧。
等候的時刻，無比漫長。我在門口的停車場打發時間。天氣陰沉，仿佛暗夜臨近。最終，有驚無險！經過復查，妻子再次被確診為普通感冒。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。
回到家，很快接到舅舅的微信，說縣委在微信中鄭重提醒：不串門，不拜年，不團聚，不會友，不走訪，不送禮，防疫情。大家都聽了政府的提醒，放棄了拜年計劃，和家人安心待在家里，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吧。
年還是要過的，第一件事是貼春聯。小時候，這活重大，都被爸爸承包了。鄰里之間還經常相互借糨糊。糨糊是白面現做的，稠稀均勻，火候得當。糨糊比膠帶黏度高，耐風吹日曬，可以管一年，這是老一輩留下來的經驗。
春聯貼完了，開始炸圓子。圓子是用綠豆做的。小時候，每個村都有人專門帶著磨上門，把綠豆磨成粉。炸出來的綠豆丸子嚼起來咯嘣脆，香，令人欲罷不能。多的，放在“氣死貓”里，可以一直放到端午。
鹵臘肉，也是南方習俗。無臘不成年。雞，鴨，鵝，羊肉，豬肉，盤腸，都可以用鹽腌制，然后風干。等到除夕這一天，用鹵料鹵制的臘肉，可做涼菜，也可以燴鍋，是家家戶戶年夜飯的絕對主角。
回到家鄉，最高興的是母親。在家鄉的母親，最先起床，最晚睡覺，從早到晚，不停忙碌，永不得閑。就說吃飯吧。通常是三番五次呼喚才落座。
在家鄉，年夜飯的菜是要擺滿桌的，要的就是那種氣場。今年的年夜飯，滿滿一桌子，都是弟弟的手藝。這個年，注定與眾不同。沒有往日的喧囂，沒有滿耳的鞭炮聲聲，甚至今年，連拜年短信都少了。
夜深了，可家人都不愿離開。彼此內心里，都希望相聚的時光久點，再久點。下一次相聚，下次見面，會是什么時候呢？
初二清晨，期待已久的雪，下了！這讓年味多了三分，欣喜增加十倍。兒子在積滿雪的車頭寫下了“新年好”。這是他對這次歸鄉的小結，也是對親人們的祝福。
返程的路上，雪下得正緊，一團團撲面而來。玉樹瓊枝，美不勝收。那一刻，說不清是欣喜，還是憂傷。在下高速前，有發熱檢查，每個人都主動下車，接受體溫檢測。大雪紛飛?？吹窖┲械陌滓绿焓购腿嗣裥l士，心頭一熱，用盈淚的目光，向風雪之中，舍生忘死的防疫人員們致敬！
天降瑞雪，愿這場雪給人們帶來好運，愿國平安！我堅信，春天正在路上，佳音正在路上。
圖片來源：視覺中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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